它一亮相就顛覆了人們對于工廠、對于制造業的傳統認知,“數據”武裝到牙齒。這個馬云“新制造”的試點,說它揭開了工業互聯網時代的新篇章,或許也不為過。
它宣示了:從今天開始,數據將會成為和水、電、能源一樣的基礎必需品。
這樣的變化在最近兩百多年中之前只有過三次。對于傳統制造占主體的中國而言,這是難得的機遇,是生存還是死亡的頭等大事。
去過英國的人都知道,倫敦迄今保留著1500盞煤氣街燈,其中最古老的超過200年。這是世界最早的公共照明系統,見證著英國引領蒸汽時代的榮光,同時也留下了它被電氣時代甩落的落寞。
現在,我們面臨數字革命。“要發展數字經濟,推動產業數字化,利用互聯網新技術新應用對傳統產業進行全方位、全角度、全鏈條的改造,提高全要素生產率,釋放數字對經濟發展的放大、疊加、倍增作用。”這是2018年4月中國領導人的講話。“新制造”不是呼之欲出,而是已經在路上。
新制造是中國制造競爭力的華山之路
當然,如果以最嚴格的工業化標準來衡量,真正“工業國”迄今也只出現過三個,分別是英國、美國和中國。因為戰爭、內亂,中國真正用于發展的時間只有60多年。可以說,中國用六十年走過了發達國家從蒸汽時代、電氣時代、信息時代到數字時代一百五十年的工業歷程。
所以,即便今天中國擁有了“世界工廠”的稱號,擁有了全世界最全的工業體系,但是清醒的人卻深深知道中國制造的不足,其中也包括我們的對手。
中國工業和信息化部部長苗圩在全國政協十二屆常委會第十三次會議上對《中國制造2025》進行全面解讀時曾表示:全球制造業分四級梯隊,第一梯隊是主導全球科技創新的美國;第二梯隊是高端制造領域,包括歐盟、日本;中國處于第三梯隊,以中低端制造為主,而且這種格局在短時間內難有根本性改變。作為主管制造業的中央大員,苗圩的觀點基本上代表了國家認知。
經濟學界的敏銳者曾警告國人不要沾沾自喜,工業4.0已經來臨,而中國是工業1.0、2.0、3.0、4.0并存,而且基本是以2.0、1.0為主,雖然也有一些3.0,少數4.0,但是眾多關鍵技術、環節需要依靠國外技術。
幸運的是,中國過去十多年憑借后發優勢,在第三代半導體技術方面并非白紙一張,在數據匹配應用場景方面,更是獨步全球。
在展望數字經濟時,馬云在2016年的云棲大會上提出五個新,認為新零售、新金融、新制造、新技術、新能源將會深刻影響中國、世界和所有人的未來。
而對于中國擁有的人類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制造業,要突圍只有寄希望于“新制造”。什么是新制造?
馬云曾經打過一個比方,“未來的機器吃的不是電,未來的機器用的是數據”。如果你了解數字化,你就知道這句話指向產業互聯網,也恰好是中國在數字化時代的比較優勢。
以下已經不是想象——
工單一到,倉庫中堆放的、經過事先編碼的原料被機械臂抓取,送上傳送帶,送到加工制造車間。電腦根據圖紙選擇最優的裁剪,終端出來的已經是成品,整條流水線全部由電腦控制機械完成。“工人”只需要在手持Pad上做好簡單的設定。這就是阿里新動物“犀牛”今天給我們展現的,下一代工業的生產場景。
阿里已經偷偷的研發了3年,今天之前,甚至連阿里巴巴絕大部分員工都不知道有這個項目的存在。它以中國最具優勢的服裝加工進行情景開發,不料卻被達沃斯論壇關注到,被WEF(世界經濟論壇)評為“服裝行業全球第一家燈塔工廠”。也就是下一代工業中服裝領域的標桿企業的意思。
看到這里,你可能會覺得欣喜。然而,類似的標桿企業絕大多數在外國。這意味著大企業針對下一代工業的比拼早已是暗流涌動。對于技術奇點的來臨,大企業從來就是最敏感的。因為,這需要代表工業最高水平的預見性。而大企業無疑是再合適不過的主體,它們強大的生命力、賺錢能力、研發水平,決定了它們仰望星空所能達到的高遠。
你得慶幸中國有阿里,有了眾多可以登上《財富》世界500強的大企業。事實上,它們對于數字化,或曰工業互聯網的投入與警惕,絲毫不亞于外國同行。
制造業的數字革命,或者說工業互聯網,半導體、芯片是骨架,數據是血液。
中國雖然不是很多關鍵硬件、技術的發明者,但是中國擁有還能用的半導體,以及最好的數字應用場景,擁有迄今為止堪稱豐富的數據。
內循環能否成功的關鍵
過去20多年,中國是世界的工廠;在逆全球化時代,中國大方向已經改變,用官方的表述就是,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外雙循環相互促進的道路。
2020年的疫情,讓我們提前見識了未來雙循環的可能圖景。
最嚴峻的問題已經提出,為世界需求而生的中國制造能否玩得轉、玩得好內循環就成為雙循環戰略能否成功的關鍵。
當代中國,已初步實現了產品的極大豐富。在這之后,必然會走上追求品質、個性化定制的道路。如果說,中國工廠過去習慣了上規模、薄利多銷的路數,那么今后,工廠亟需從大批量生產向小規模快速反應轉型。
這樣的轉型,對企業在資金周轉、市場動態反應、庫存方面提出了極高的要求,沒有什么比基于數據流、人工智能反饋的新制造更能適應新形勢、新需求。
從犀牛的運營模式上,我們能夠看到制造業數字化升級的核心特點。
第一、工廠具備銷售預測能力,以銷定產。
數據反饋可以實現銷量預測,不同于過去只是簡單的預測趨勢,或者那些可能好賣,而是精確到未來一個月能賣到多少件,在這背后,通過新制造平臺,能銷售端數據與設計、生產端打通,將消費者的精準需求傳遞到上游制造企業,指導工廠生產爆款。
第二、極度柔性的供應鏈快速反應能力。
犀牛已經做到了將行業平均1000件起訂,15天交付的流程,縮短為100件起訂,7天交貨。簡而言之,就是讓每個普通的商家不用去創造或預測流行,只需要響應流行,一個熱詞誕生后,第二天就能買到產品。
第三、開放性平臺。
未來的工廠,將會成為平臺。未來的生產,商家可以按照需求,采購原材料、安排生產計劃、制定生產標準,然后輸出給合作工廠來生產、加工。數字工廠,不再僅僅是個生產主體,還可以理解為一個協調中樞,讓生產與銷售環節緊密結合。
這樣的變革,有效降低制造業的生產成本,減少了庫存,也讓更多中小企業得以通過數字工廠實現高效創業和快速成長。
過去三年,犀牛的實踐已經培養了類似小蟲、棉倉……等一眾小而美、高附加值的服裝品牌。
如果,中國所有的工廠,哪怕只有一小半,都經過這樣的改造,簡單的制造交給機器,而人只負責創新性的工作,中國制造的主體將不再是1.0、2.0,而將是3.0起步。這將是多么巨大的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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